好空气不能“等风来” 成渝将建联动机制携手治雾霾

制图 杨仕成

相比其他几个国家级城市群的发展纲要，刚获得批复的《成渝城市群发展规划》中，将保护生态坏境和夯实产业基础一起，放在了成渝城市群发展支撑的位置。规划中提到，要实施生态共建环境共治，严格保护长江上游重要生态屏障，强化水资源安全保障，建设绿色城市。

空气无边界，共饮长江水;城市发展，休戚相关。成渝城市群将如何共建生态、共治环境?华西都市报记者带您聚焦成渝空气污染联防联治，探寻保护长江的合作机制。

成都市锦江区成龙大道一段1308号，有一栋灰白相间的四层建筑，掩映在一片绿树中。这里是环保部西南环境保护督查中心(以下简称环保部西南督查中心)，负责重庆、四川、云南、贵州、西藏的环境执法督察工作。

2楼办公室里，36岁的方文(化名)正在翻阅电脑资料，作为监督中心督查一处的一员，他曾两次参与成渝城市群大气污染防治的综合督查。

2013年9月，《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正式公布。国务院与四川省政府、重庆市政府分别签订目标责任书。连续两年，环保部西南督查中心会同四川省环保厅、重庆市环保局开展成渝城市群大气污染防治综合督查，向18个重点市(区)政府通报督查情况，要求整改。

“这几年，成渝之间在大气治理这一块的沟通和交流越来越多。”督查中心督查一处相关负责人介绍说，“未来，建立起两地之间完善的联防联控机制，将是大趋势。”

同呼吸

“灰霾天”日趋严重成渝初现区域性大气污染

为何需要成渝携手“治天”?“拿放烟花爆竹为例，如果成都市只有锦江区禁放，其他区不禁，你说成都的空气会好吗?”4月12日，当被问到“治霾”督查为何要从成渝城市群着手时，环保部西南督查中心督查一处相关负责人打了这样一个比方。

“空气是没有边界的，必须进行区域治理。”作为全国大气污染防治重点“三区十群”的重点之一，督查中心将目光锁定成渝城市群。该负责人说，“和京津冀一样，成渝城市群是一个高度关联的有机整体，不少城市间直线距离仅几十公里，空气没有边界，风一吹，存在相互污染的风险。”

事实上，早在2010年，由北京大学牵头承担的国家环保公益性科研项目《成渝地区大气灰霾特征与控制途径研究》，已将成渝两地空气污染联系到一起。“当时主要是对成渝地区的灰霾问题进行研究。”四川省环境监测总站相关负责人回忆道。这也是成渝之间，第一次从区域层面进行灰霾研究。

当时的研究显示，成渝地区的灰霾天气日趋严重，已出现了类似京津冀和长三角地区的区域性大气污染问题。这个科研项目的进行，对于四川和重庆开展区域联防联控和大气科研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共督查

明察暗访“白加黑”成渝18市(区)被点名

事实上，在成渝两地携手“治天”之前，环保部西南督查中心对成渝城市群的18个市(区)已分别展开专项督查和暗访，以“摸清家底”。

白天，在督查的路上;晚上，也在督查的路上。这是2014年11月3日至14日，方文在南充和广安两地督查时的典型状态。“晚上工作的一部分原因是查看运渣车，因为白天可能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两个星期里，督查中心会同重庆市环保局和四川省环保厅，分5组对成渝城市群的重点城市(区)大气污染防治情况进行了集中综合督查。

方文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每个督查小组去两个城市，每个城市待一周左右，深入、细致地查找问题。

在11月开始综合督查之前，监督中心已对成都、内江、重庆主城区及永川区大气污染防治进行了专项督查，另外对绵阳、遂宁、资阳、眉山则进行了暗访，“没有通知当地政府和环保部门，直接到工业企业和工地去看，这样才能真实地反映情况。”

督查结束后，督查中心向成渝城市群18个重点市(区)政府通报督查情况，几乎每个督查过的市(区)在通报中都被点名。其中，部分城市重视程度不够、多数城市基础工作不牢、相关工作进展明显滞后等问题突出。

“做了不代表做到，设定标准很重要。”方文回忆起督查的一个细节，位于广安的一家煤炭发电厂，煤炭破碎车间的布袋除尘设施自2010年建成后从未更换过布袋，“这样做还会有除尘效果么?”

成渝城市群治霾举措

四川省环保厅：首先应该成渝携手 搞清雾霾成因对症下药

在四川省环保厅有关负责人看来，虽然成渝城市群之间的空气相互影响，没有京津冀城市群那样明显，但成渝城市群大气污染防治联动机制的建立势在必行。该负责人表示，好空气不能靠“等风来”，首先应该成渝携手，从成渝城市群城市雾霾的形成、构成、转化、传输，特别是在高空混合后产生的影响等方面展开研究，“弄清楚污染来源和转化机理、传输通道，有利于对症下药。”

此外，成渝城市群相邻城市之间也应加强沟通、联合执法。事实上，成渝两地的大气污染防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该负责人表示，大气污染来源主要是燃煤、工业废气、机动车尾气、扬尘等，要解决大气污染问题，应结合落实长江经济带规划纲要，统筹成渝城市群生态保护，注重从产业布局和产业结构上进行调整，“而这方面，需要从国家层面来统筹。”

2015年，四川省人民政府和重庆市人民政府联合签署《关于加强两省市合作共筑成渝城市群工作备忘录》，其中提到两地要联防联控，打破行政界限治雾霾。具体而言，就是要建立成渝城市群相邻城市大气污染预警应急及联防联控工作机制、空气重污染天气应急联动机制，并借助国家环保专网，共同推动成渝城市群大气环境预报预警等区域信息网络体系建设。

“现在已开始着手相关工作。”四川省环保厅有关负责人说，此前，成渝有些城市之间已建立区域联防机制，比如四川分别建立了以成都、自贡、南充为牵头单位的成都平原城市群、川南城市群、川东北城市群大气污染防治联防联控工作机制，此外四川广安和重庆合川也有合作，自2012年签订环境治理合作协议后，两地已实现信息互通、交叉检查学习。

“合川在扬尘治理方面的经验，被我们运用到了广安，收效不错。”广安市环保局总工程师邓刚表示，下一步两地之间还会进一步探索区域间的联防联控。

重庆市环保局：成渝城市群共同应对建污染预警及联动机制

川渝两地的大气污染预警及联防联控，需要打破地域的壁垒。从市级层面建立与成渝城市群周边城市联防联控机制，成为了重庆市2016年大气污染防治重点工作目标。在重庆市环保局的会议上，相关负责人曾公开强调，要尽快和四川省环保厅就大气污染的预警及联防联控等内容建立沟通机制。

“鉴于四川盆地各城市空气质量有较强相关性，可共同检查重点行业严格执行成渝城市群大气污染物特别排放限值。”早在2014年，在重庆市实施《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的情况汇报中，重庆市政府就提出，成渝城市群要共同应对空气重污染天气应急检查，区域联防联控和预警预控。

同样，在重庆市政府与环保部签订的《重庆市大气污染防治目标责任书》中也提到，要建立成渝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协调解决区域内大气环境突出问题，通报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工作进展，研究确定阶段性重点任务。

和四川一样，这些年重庆在大气环境的治理上不遗余力。2015年，针对西南督查中心在三峡库区及其上游长江干流环境风险防范和成渝城市群大气污染防治综合督查中发现的问题，重庆市环保局督促万州、涪陵等8个区县政府落实工作方案，全面整改。